有些东西,它存在的时候,你感觉不到珍贵。一旦遗失,才会心痛,才会想念。 前天晚上,我又读韵荷老师的散文集《遇见自己》。对于同学这本散文集,我是特别欣赏。以前在河之东平台上经常读她的美文,被她的侠骨柔情感动。这次得到她的书,可以说每一篇都是慢慢在品。夜里是读书的最佳时刻。窗外,万籁俱寂。屋里暖意融融,手握一杯茶,品茗读文,相得益彰。那种香,醉了舌尖浸透了文字。 她写的亲情美文更是令人感动。比如这篇《永远的牵挂》,是写给她19岁的儿子的。那一年,为了生计,她去了千里之外的另一个省城开饭店,一去就是五年。她与儿子从一星期一见变成一年一见。白天忙碌,晚上思念儿子,多少次一个人含着泪疯了般跑到火车站,又狠狠心折了回来。读到这里我也流泪了。 每个孩子的成长经历都不同。幸福的家庭大多相似,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。在孩子的成长过程,父母的爱有时会缺失,但那是万不得已。然而这就是生活,无奈!我们也一样。我在她1岁半的时候去了石家庄。把幼小的女儿交给母亲照管,直到女儿3岁半的时候,才把她接回石家庄上幼儿园,再也舍不得分开。 女儿02年4月20日凌晨四4点降生于这个世界。那天恰逢“谷雨”,我从此做了父亲,我兴奋异常。自那天开始,我成了名副其实的奶爸,我把女儿成长的点点滴滴用文字记录下来,开启了长达两年的奶爸日记历程。 前天,我与韵荷交流了读后心得,还把我写的奶爸日记告诉她。她要我整理一下发出来。说完之后,我在家里翻箱倒柜寻找那本日记。 我前前后后写过十几年的日记。有人曾偷看我的日记,常以此戏谑我,我一怒之下用火烧毁了所有的日记,彻底告别了自己的芳华岁月。后来的奶爸日记,是一个32开本淡绿色的硬皮日记本。我们搬过无数次的家,我每次都把它与书放置在一起。十五年了,我们形影不离。去年夏天,我在收拾屋子的时候,把它从床底翻了出来,放在床头。没事了,拿出来看看。那些日记虽不是每天写,断断续续。但那本日记只有一个主人公——女儿。比较详尽地记录了女儿婴幼儿时期的成长点滴。我看到她一天天在成长在进步,高兴得在梦里都能笑出声来。 奇怪了,我晚上把床头的两箱子书都找了一遍,一本一本细细地找,没有。把书架上的书寻了一遍,也没有。把床底的书翻了一遍,还是没有。昨天我上班前找了一遍,下班后又找了一遍,女儿的书桌也被我翻了一遍,但——彻底找不见了!我没记得把它带出家门,怎么能找不着?不用的时候,还能瞥见。到用它的时候,反而找不到。我还信誓旦旦地答应了韵荷老师,该如何向人家交代? 妻子在生女儿时难产,费了半天劲没生出来,后改为剖腹产。第二天,母亲发现女儿的脸色发灰发青,伴有短时抽搐,赶紧喊来医生。医生说孩子脑缺氧,于是我们抱着女儿去高压氧舱去吸氧,连续吸了十天。女儿刚生下来第二天被迫与妻子分离,孩子在儿科,妻子在妇产科。医院住了半个月。回家那天,下着小雨。 我白天在地里干农活,回到家扔下农具,就去洗女儿的屎布尿布。那时没有尿不湿,母亲提前拆洗了旧衣服旧被褥做成屎布尿布。女儿小,我每天一洗就是一大盆。布片上的污渍即使碰到手上,全然没有脏臭的感觉。为了让女儿垫上干爽舒适的布片,我一边哼着小曲一边洗,其乐无穷。后来女儿会走路了,我只要从外边回来,在院里玩耍的女儿看见我,不顾一切地朝我奔来,我来不及拍打身上的尘土,抱起她放到我肩膀上,那种幸福无以言表。 我空闲了,便抱着女儿认墙上的汉字拼音卡片,去认扑克牌做成的动物植物卡片。也去翻《幼儿唐诗三百首》上的插图。一遍一遍地翻,书页被翻烂了。她喜欢漂亮的大公鸡,自己每次翻到那页,胖胖的小手指着大公鸡,一个劲地冲我乐。 有天我抱着女儿与邻居的大狗玩,那狗向来乖巧听话,唯独那次她踉踉跄跄走到狗跟前时,不小心踩到狗的前足,狗一急张开嘴咬住了女儿的耳朵,耳根渗出了血。我心急如焚地去乡里诊所打狂犬疫苗。抱着她在街上拦住一辆摩托车,向人说明情况,摩托狂奔而去。 有次,我看着女儿在炕头玩。大意离了炕头。女儿头朝下重重地摔了下去。父亲眼疾手快,还是慢了一步,女儿的额头上起了一个鸡蛋般的大苞。看着女儿额上的伤,父母心疼地哄着孩子,他俩齐声埋怨我看孩子太粗心。 记得大舅把自家的小童车送到我家时,父亲趁着午休把童车擦擦洗洗,把松了的螺丝拧紧,车把车轴处加了润滑油。看着女儿骑着小童车,飞快地在院里转了一圈又一圈,听着她咯咯的笑声,我的心如吃了蜜一般甜。 自打女儿出生后,妹妹从运城回家的次数多了。她每次回来给女儿买的东西最多。那几年女儿头上戴的帽子,身上穿的衣服,脚上蹬的鞋大多是妹妹给买的。她买的衣服舒适洋气。我发现同龄孩子们中女儿的衣服最显眼。过年时妹妹给女儿买了一件驼色毛绒外套,一位婶子说比她的一身衣服都贵。 我记得她一岁半时,我要去石家庄打工。临出门时,母亲拉着她,我提着行李,频频与她摆手。她冲我天真地笑着。那刻,我的心都碎了。傻女儿呀,你狠心的父亲要抛你而去,还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回来看你。 我还记得我与妻子过年回家。看到女儿的第一眼,她的脸黑了,头发乱如蓬草,手被冻皴裂了,衣服脏了。她看到我俩,完全不认识了,吓哭了。她急着喊奶奶,边哭边要出去。妻子抱起她,她扭着身子要下来。我的心隐隐作痛。 我今天找不到以前的日记本了,有点可惜。可她的幼年记忆一桩桩一件件还是刻在了我脑海里。 责任编辑:王良娟谷树一,一名漂泊于石门的河东人。平素喜欢咬文嚼字。作品散见于《山西农民报》,《诗神》,《石家庄经济日报》,《初中生报等》,《作文周报》等。平台语 zuozheyu 盛世文人,诗词为冠!为花落而悲,为鸟徙而伤,为水流而叹,为明月而歌,为佳人而唱,为蜉蝣而哀……;天下兴亡,血泪无憾!以笔为剑,不平则鸣,不唯上,不媚俗,只唯实。让生活有厚度,人生有高度、岁月有温度。 关于我们:《我在河之东》,致力于打造网络时代的新河东,精致而高雅是我们追求的目标和方向。有您的参与和陪伴,未来的日子会更精彩。如果喜欢,欢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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